南溪不仅红色文化著名,抗战文化也颇具光辉。南溪在抗战时期是祖国的大后方,曾接纳了若干内迁的著名教育、研究机构,从而创造了灿烂的抗战文化。当时内迁机构主要是落脚在南溪的李庄古镇(1983年9月划归宜宾市翠屏区领属)。李庄历史悠久,隔江与大桂轮山对峙,与长江有机融合,形成了“江导岷山,流通楚泽,峰排桂岭,秀毓仙源” 的自然景观。在春秋战国时期,即为古僰人聚居地,属古僰国。因镇内有一天然大石柱名“李庄”而名。隋、唐、宋代,其对岸曾作过戎州(今宜宾市)州治、六同郡治、南广县、南溪县治长达400多年。清咸丰时李庄为南溪县最大的场镇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,李庄为南溪县第三区公所治所。
抗战时期,这里曾闪耀着人文之光,是当时与重庆、昆明、成都并列的四大抗战文化中心。海内外信封上只要写上“中国李庄”就可准确送达。“国立同济大学”、“中国营造学社” (即“中国建筑研究所”)、“中央博物院”等为代表的十多家中国当时顶尖的教育、研究机构,先后从北京、上海、南京等地内迁李庄达五六年之久,在这里继续从事教育、研究、科普和服务地方的工作,为抗战文化的积淀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1937 年,日寇侵入东北,北京城沦陷,当时的国民政府节节败退。上海的“国立同济大学”等机构,已迁五次,仍被日机轰炸威胁,需继续搬迁到安全的地方。在这种情况下,李庄向同济大学发出了邀请:“同大迁川,李庄欢迎。一切需要,地方供应。”这16字电文,掷地有声,有千钧巨力。随后“中国营造学社”、“中央研究院史语所”先后迁到李庄。小小的李庄用自己的青瓦木墙为学者名士们搭建起了一座座避难所,不少学者文人纷纷奔李庄而来,人数最多时有1万多人。
1946年7月,随着载有最后一批抗战文化人的轮船鸣笛起锚,李庄一下子空寂了。但在李庄的岁月, 让迁居李庄的文人们难以忘怀。1946年5月,历史语言研究所傅斯年等几十位专家,署名镌刻了《告别栗峰碑铭》,位于李庄镇西南约5公里的栗峰山庄。
既表达了对李庄的依依惜别之情,又传递出对当地人淳朴厚实的优良民风民俗的赞颂。历史不会忘记李庄,人民不会忘记李庄。这段历史给后人留下了重要的精神遗产和学术遗产,从而形成了独特的李庄抗战文化。首先在精神层面:学者的爱国精神以及学人的责任和担当意识令人肃然起敬。当时日寇遍地燃起侵略烽火,占领我国土,屠杀我同胞,要毁灭我文化。中华儿女不仅在前线抗击侵略者,还要反击日寇亡我中华精神传统的文化侵略,坚持文化研究和教育后代,使民族文化得以薪火相传。当时在李庄的这批学者,以自己特有的方式报效着祖国,他们坚守着教书育人的岗位,坚持着对历史文化的研究,保证了中华民族文化的文脉传承。陆建芳说:“在李庄的 ‘文化抗战’ 保住了中国传统文化的血脉,彻底粉碎了日本侵略者妄图灭亡中华文化的野心。”内迁学者让我们感受到的是中国学人的责任与担当意识。现在的李庄月亮田,在梁思成当年生活战斗的故居的门上,挂有一副对联:“国难不废研求,六载清苦成巨制;室陋也蕴才情,百年佳话系大师。” 作为中国建筑学的奠基人,之所以携《建筑创作》中外建筑文化研究小组首先踏入李庄,在于愿意感受并发扬一种实实在在的学人精神:青灯黄卷苦读,热血挚情坚忍。罗哲文先生每每忆起梁、林二位恩师,便赞扬他们浑厚华滋,秀润天成,对待中国传统建筑文化是那样真诚虔敬,全无骄矜的浮躁;面对日军侵华的罪恶行径,作为民族的建筑学人不断反躬自省,体现着华夏建筑传人强烈的独具震撼力的心灵。学者也是战士,他们需要战斗的阵地。而李庄就为他们提供了宝贵的战壕,证明了:日寇再凶恶,也不能摧毁中华文化命脉,熄灭中国文化绵延传承的火种。
英国著名学者李约瑟到李庄,见到童第周等学者在艰苦简陋的条件下,用金鱼作生物实验,坚持科研,曾惊异地说:“这是不可思议的奇迹”。这时的李庄不仅仅是个地域的概念,还体现了一种精神力量的人文概念。抗战学者们的战斗精神,至今也能激励我们,不要浮躁地盲从求利的风气,仍应该“不废研求”,即使条件简陋清苦“也蕴才情”。我们应该传承和发扬这种文化传统的精神!其次在学术层面:学者的学术成就为中国文化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。当时的众多学者在抗战时期极为艰苦条件下仍然恪尽职守,默默无闻地努力工作,在各自的领域里取得了巨大的成就,以自己的方式为中国的抗战事业、为中华民族现代文化的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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